黄进传:云南乌龙茶的深山“布道者”
2019-10-31 02:03:41   作者:白马非马   来源:普洱中国网    浏览:

这里海拔高,气候寒凉,人迹罕至,环境幽雅,绵延不断的原始森林,土层累积了无穷尽的有机质材,林间释放出充沛的芬多精,高山流水,清澈甘甜,冬末初春,常有瑞雪滋润。

黄进传为茶农讲授茶叶修剪知识邵鸿雁

黄进传为茶农讲授茶叶修剪知识,本图由邵鸿雁老师拍摄。

此次去普洱市景东县采访,在哀牢山国家自然保护区的核心区,美丽的杜鹃湖畔,遇到台湾茶人黄进传先生,我是没有准备的。开始以为,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台商,最大的卖点就是恰巧把乌龙茶种得比全世界其他地方都高,种在海拔高达2500—2700米的杜鹃湖畔。

于是,我就试探地提起在普洱市种乌龙茶较早的几个人,说他们在99年就种了,是种“思茅乌龙茶”的先驱。“呵呵,想不到你还认识何老板、金老板,但我比他们还种得早,94年就在这里种了。”黄先生不无自豪的说。原来遇见种植“思茅乌龙茶”的第一人了,堪称此次景东之行的最大意外收获哈。本来想简单看看了解一下的我,就逮住了黄进传的半天时间,让他倒出从台湾到云南的二十年乌龙茶时光。

他像大多数台湾茶人一样,拥有极好的口才,在其绘声绘色的讲述下,我也打开了自己跟“思茅乌龙茶”的不解情缘……

台湾人的贡献:从“思茅乌龙茶”到“云南乌龙茶”

普洱市是个搞农业的宝地。原产于这里的普洱茶的品质与风光就不谈了,就是外来的咖啡也在这里长得很好,以“普洱咖啡”而驰名,成为云南小粒咖啡的最大种植基地与杰出代表。而说起“云南乌龙茶”的兴起,自然是绕不开台湾、泰国的一干早期布道者,他们早在九十年代中后期就在思茅地区(普洱市旧名)的群山中引进来自台湾、泰国、福建等地的优良品种,种植“思茅乌龙茶”。

如同在外来的雀巢公司的推动下,通过1988年起在思茅建立优质的咖啡基地,撑起了云南咖啡产业的天空一样,外来的台湾茶人在思茅深山里开辟优质的高山乌龙茶园,打响了“云南乌龙茶”的名气,成为继“云茶三驾马车”——绿茶、红茶、普洱茶之后最有潜质的一个新品类,在全省越来越多的茶区得到种植。这其中就包括近年来声名鹊起的大理州南涧县樱花乌龙茶园,人们在那里非常梦幻,分不清身处的是樱花公园还是茶园。

第一次听说,台湾人、泰国人在思茅种乌龙茶是在2002年,一位收咖啡原料的大户说,自己跟台湾籍贯的泰国人合作种乌龙茶,可以卖到几百元一公斤,这让我大吃一惊,因为当时思茅的绿茶大部分卖十多元到三十元一公斤,能卖到一两百元的已经是极品中的极品了。2003年的时候,普洱茶刚开始热了,台湾茶人黄传芳来到思茅推广他的烘焙普洱茶,在他跟本地人合建的康提茶庄里,我见到康提的茶品体系里竟然有“思茅乌龙茶”这个品名。在思茅种乌龙茶虽然利润很高,但大都销往台湾,当作台湾高山乌龙茶出售。像黄传芳先生这样公然打思茅乌龙茶旗号的,是需要一点勇气和胆魄的。再后来,市面上卖“思茅乌龙茶”的多了,后来的后来“云南乌龙茶”的名气也跟着起来了。

这位种乌龙茶的黄进传先生,跟普洱茶界名气很大的台湾茶人黄传芳名字只有一个字不同。在某种程度上他们是类似的人——布道者。在《普洱市场10年风云录》一文中我追忆了普洱市普洱茶兴起的那段历史,把黄传芳归为“普洱茶文化的早期布道者”。黄传芳于2002年甚至干过在思茅的大街上支个小摊卖大碗普洱茶,进行普洱茶文化的路演推广工作。不管你认为他是在大街上作秀也好,还是他真的是那种能接地气的推广者也好,反正黄氏的文化推广手法,总让人印象深刻,很有大师范儿。而黄进传就像一个修苦行的,躲进深山就是20年,每天孤独的带领一帮工人打理自己呕心沥血种植的茶园,独自守望自己一生的事业。

他来景东做茶是在1994年,是在云南最早种乌龙茶的,许多种得比他晚的,名气都起来了,而他在云南茶界没几个人知晓。他的那片茶园之美,堪比南涧樱花乌龙茶园,哀牢山的原始森林、美丽的杜鹃湖、中科院的生态系统观测研究站、海拔高达2500—2700米、自然保护区核心区不准外人随便进入,等等,都在彰显其的卓尔不凡,任何一个茶园只要拥有其中一项就足以笑傲茶之江湖了,而其将这些人间最美好的东西,悉数囊括,只能用“人间仙境,世外茶源”来形容了。他无疑是“世外茶源”的隐者,闭关二十年,在“云南乌龙茶”的修行道路上,伤痕累累,历经九九八十一难,为得是向世人展示高山乌龙茶的极致之美,与遗世而独立的风韵。

今天他第一次在媒体面前,打开孤独的心扉,谈起自己的人生经历,和自己在深山做茶的故事。

随着他的讲述,我才得知,他还是台湾七八十年代乌龙茶因创新运动而蓬勃兴起的见证者与参与者。如今许多流行的关于台湾茶的概念,比如高山茶、青心乌龙、生态茶等就是那个时候开始兴起的,甚至今天我们疯狂追求的古树茶,也可以在那个年代找到影子。云南普洱茶这十年走过的当代复兴道路,台湾早在三十年前就走过,在很大程度上两者的兴起原因、历程、流行的概念都极为相似。一句话,不从台湾乌龙茶的黄金年代——七八十年代说起,也就很难理清今天的云南乌龙茶的发展脉络,甚至也很难说得清楚云南普洱茶在当代是如何发展的。请让我们进入黄先生的青葱岁月,去感受那个火热的年代,去打捞台茶的光辉岁月,重温那段波澜壮阔的历史,去感受其中有哪些历史的逻辑决定了今天云南乌龙茶的命运。

台湾乌龙茶发展的光辉岁月与工艺大变革

他出生在1960年,台湾台南县人,是当地的大户人家子弟,曾祖父在台湾历史上有点名气,叔叔做的是茶叶贸易,从小就耳濡目染家里的长辈喝茶。当时,台湾人还比较贫困,乌龙茶一般人喝不起,作为难得的东西让老人喝,被称为“老人茶”。每当爷爷和父辈喝茶的时候,他和小伙伴们就在门外眼馋的守着,等长辈一走,他们就冲进去,端起茶杯就往嘴里灌,香气扑鼻,滋味醇厚甘鲜,满口生津,喝起来非常享受。也许是他忘不了来自童年舌尖上的记忆,大学毕业后他没有选择所学的专业,去跟海洋与轮船打交道,而是在1982年跑到南投县鹿谷乡的深山,就在盛产著名的“冻顶乌龙”的隔壁村子,跟同学的父亲,一个在台湾有点名气的制茶人学茶。也许是老天爷的有意安排,这一不务正业,让他赶上了台湾乌龙茶的最好时光。

台湾早在19世纪上半叶就种植乌龙茶了,茶种与制作工艺都是从福建传过来的。很长一段时间,由于台湾的地理环境适合种茶,加上劳动力便宜,就成了著名的茶叶出口基地,向日本等国家出口红茶与乌龙茶。但是,到了70年代,台湾的茶叶遭遇严峻的挑战,因为通过五六十年代的快速发展,台湾的经济已经发展起来了,工资水平大大提高了,各种费用也水涨船高,在台湾种茶不再具有成本优势,再加上1973年的全球石油危机,油价飙涨,使得运费剧增,这样就造成了台湾茶的出口急剧萎缩。以前,台湾出口最多的茶叶是红茶,年出口32万担。70年代,红茶衰落了,要找到新的热点,就大力扶持了乌龙茶。为了振兴台湾茶业,当地政府出台了一系列政策扶持茶农,比如台湾茶业改良场于1949年台湾光复后改组成立,在80年代就大力推广良种,1982年5月举办第一届制茶比赛,掀起了台湾茶农、茶人学习先进制茶技术与理念的热潮,推动了台湾茶产业的升级。另一方面,随着台湾的民众普遍告别温饱,开始追求更高级的消费体验时,一个巨大的茶叶内需市场被挖掘出来,以取代日渐萎缩的外销市场。这个市场,不以低价茶取胜,而比拼的是茶叶品质,好茶价格被炒得越来越高,但还供不应求。茶农的收入得到了极大的改善,家里有四五亩茶地的,光种受市场欢迎的高山茶,就可以住别墅,开宝马。总之,在那个年代,种茶、制茶与卖茶是件光荣的事。

“82年起,台湾行政院农委会举行了制茶技术比赛,作为一个制茶人,如果能把自己的得意的茶品拿去比赛切磋,得到冠军特等奖,是非常受人尊敬的,获奖者就有资格站出来批评别人的茶。获得特等奖,不但上台领奖,还将获奖茶叶装在瓷坛里,包上红布,贴封条,立刻用礼车专送总统府,民间戏称之为‘台湾贡茶’。一台斤(约600克)获冠军的茶,可卖新台币3万元,相当于今天的6000元人民币。在那个年代是天价,是普通家庭不敢想象的事,得了这个奖的人名利双收,从此就踏上了富有之路。”黄进传谈及当年的盛况说,“由于这项赛事是扶持茶农子弟的,要求家里有三亩茶地才能参赛,我家里没茶地,会做茶也不能参加。”

年轻气盛,血气方刚的黄进传,会做一点茶,早就跃跃欲试了,制茶比赛他只能看热闹,而不能施展身手,只好和几个年轻人一起做茶叶贸易,没有车开,把山里的茶叶用布口袋装好,用摩托车带到城里卖给茶行的老板。可是,他们做的茶经常不被茶行老板认可,甚至被赶出店门,说“你们这些小伙子,不懂就不要来搅乱呀,这个茶本来就是要这个烘培的味道。小孩子乱做,茶这么绿,有生青味,怎么能喝?”

“台湾早期延续福建的乌龙茶工艺,从70年代搞制茶大赛起才进行创新,走向了台湾茶自己的道路。台湾乌龙茶的变革,我们年轻人参与其中。以前,台湾乌龙茶要用人工重度炭焙,这样做出来的茶,虽然香,但找不到天然的香味。我们在茶厂做茶的时候,刚杀青,让你感受到来自大自然香味,经过烘焙后这股味道就不在了,它就转换为另一种烘培香。所以,我们这一批人追求一种原汁原味的理念,在茶厂里做轻度烘焙的实验,然后就把这种工艺创新的茶叶背到城里头来卖给那些老茶人。许多做茶老人很难接受这种离经叛道的做法,所以我们就享受到了被撵出来的礼遇。”

这样一来,台湾乌龙茶就出现了坚持重度烘焙的传统派与尝试轻度烘焙的创新派。创新派也叫高山茶派。高山茶派起名于高山茶,也就是说,让您感受到那种原汁原味,感受到在高山种出来的茶的一个记忆。

“经过人工重度烘培过的传统乌龙茶,青味比较淡,喝到的是碳香味,而我们做的茶比较青,老茶人接受不了。我们就干脆向老板介绍说,今天我们带给你喝的是‘青茶’。当初,我们还不知道大陆这边已经按工艺把茶分为六大类了,乌龙茶属于青茶类,而是误打误撞的就把创新的乌龙茶叫做‘青茶’,把传统重度烘焙的叫‘熟茶’。这样做的目的,就是想从名称概念上强调,我们跟传统的做法是不一样的。”呵呵,在他的讲述中,原来“熟茶”在台湾乌龙茶中也有。

“高山茶”与“青心乌龙”的兴起

时至今日,“青茶”通常被叫着“高山茶”。1985年左右出现了“高山茶”这一概念。“在台湾,茶农卖茶有一个不成文规则,以海拔论价,多高海拔就卖多高的价,比如500米高就卖500元,1200米高就卖1200元。作为茶人就必须要知道这个规则,你讲价的话,人家就知道你是外地来的了,被认为是外行。为了卖得起价,我们出售的茶,多数要求在1200米以上的海拔。”他介绍说,“高山茶价格卖得最高的是,台湾中央山脉的“梨山茶”,种在海拔2060米的地方,可以卖12000元新台币。其产量非常有限,要有身份的人才能获得。台湾的高山乌龙的优质产区还有,同属于中央山脉的大禹岭、华冈、清境农场、阿里山珠露茶、杉林溪,冻顶乌龙茶区,木栅茶区。以前重烘焙型的‘冻顶乌龙’非常出名,如今在台湾茶叶市场里很少看到这个茶了。这就是我们这一批年轻人搞创新对它的冲击造成的。”

黄进传说,“今天你们看到杜鹃湖畔种的乌龙茶叫‘青心乌龙’,俗名叫‘软枝乌龙’,这得感谢台湾茶业改良场第一任场长、著名茶叶专家吴振铎先生的大力推广。”据他介绍,在台湾茶树都是扦插繁殖的。但有一种“眉原种”茶树是用茶籽栽种的,在森林里生长了很多年,也就是台湾的古树茶,俗称“莳茶”。吴振铎将多种亲本茶树培育出多种优质的台茶茶苗,其中“心乌龙(软枝乌龙)”,蕴含“茶可清心”之意,并辅导台湾茶农将大面积台地茶园改种“青心乌龙”。

从这里我们可以看出,台湾当年许多概念与做茶理念与今天的云南茶叶的情况,是极为相似的。比如,处在大变革大发展的时代,都是遇到了外销受阻,转而去激活巨大的内需市场:云南以前出口的大宗也是红茶,后来跟台湾红茶一样出口严重萎缩,利用大陆经济发展起来之契机,老百姓喝茶档次提高,追求高品质、高价格的茶品,从而不断提高做茶技术,生产高端产品来迎合时代的最新需要;都彰显对茶叶生长环境的苛求,要求环境生态好,台湾的高山茶,云南的高山普洱都大行其道;对传统工艺进行扬弃,反对过多的人工加工痕迹,主张来自天然的原汁原味的茶品,台湾的青茶(高山茶)工艺、云南普洱茶的古法石模工艺都是对传统的工业化生产方式之扬弃;云南今天追求古树茶,台湾早在70年代就利用“莳茶”(台湾的古树茶)与“台茶”培育出多种优质乌龙茶……

杜鹃湖畔的孤独守望者

上个世纪80年末、90年代初大陆与台湾的关系和缓,台湾人可以探亲的形式来大陆,黄先生和舅爷(也是一个资深制茶人)就作为探亲者于1992年来到了上海等地。在游历的过程中,这两个做茶的年轻人早有谋定,云南地广人稀,生态环境很好,何不来云南种乌龙茶。

“决定来云南种乌龙茶,在某种程度上也是被逼的,因为台湾乌龙茶市场火起来以后,毕竟台湾优质的乌龙茶园有限,所产好茶,做茶的都来抢,僧多粥少,我们不得不想出路。所以从92年起就考察大陆的一些茶山,94年才到景东县。来这里,是因为听说这里的植被非常好,随上海对口扶贫景东的主任施善昌来的。有人惊奇地说,以前只在电视剧上看到过,今天终于看到活生生的台湾人了。”

景东县政府对入境的第一个台商非常欢迎,专门派人带他们看地,最终他们选择了哀牢山国家自然保护区核的杜鹃湖畔(旧名徐家坝水库)的300亩地。这里海拔高,气候寒凉,人迹罕至,环境幽雅,绵延不断的原始森林,土层累积了无穷尽的有机质材,林间释放出充沛的芬多精,高山流水,清澈甘甜,冬末初春,常有瑞雪滋润。黄进传和舅爷认为,这里的种茶环境比台湾出产梨山茶的地方还要好得多,茶树种在这里,可谓吸天地灵气,收日月精华,可建成为数不多的“零污染”茶园基地。

为了不辜负这一世外茶源,他跟舅爷决定用台湾最好的茶种——产自台湾茶业改良场青心乌龙的母本园的茶苗。从一开始,他们的“野心”就很大,想在台湾以外创造超越台湾的做茶奇迹——做世界上最好的乌龙茶。

1994年,也许是他们的雄心打动了老天爷,他们竟然搞到最优质的青心乌龙茶苗。青心乌龙是台湾乌龙茶的四大名优品种之首,在台湾属于保护品种,其茶苗不允许携带出境。他们利用飞机,在行李里偷偷藏着一些枝条,在杜鹃湖畔进行无性繁殖,非常幸运的是竟然培育成活了近万株,当年就在杜鹃湖边定植了4亩的母本园。他们也只成功“偷渡”了一次,第二次、第三次坐飞机带都被发现了,茶苗全部扣下。“从台湾茶业改良场把青心乌龙,直接上飞机运到云南景东哀牢山的,我们是唯一一家,因此,这近万株茶苗的血统是最纯正的,也是我们的最大希望所在。”

但接下,事情就不妙了,黄进传迎来了云南乌龙茶修行道路上的“九九八十一难”。这近万株流淌着尊贵蓝血的茶苗,种下去,竟然碰到了水土不服的问题,第一年不生长,不萌发,他和舅爷的心都凉完了,是不是这个地方真的不适合种乌龙茶?每天,他们都跑到茶地里看,期待奇迹发生。可是没有,日子一天天就这样过去,对做茶人而言无疑是最难的煎熬,茶苗不萌发,茶园开垦了也没有用,因为种不了茶树,就做不出茶来,那他们的大好青春年华就白白浪费在云南荒芜的大山里面了。他们就这样绝望的守望着,第一年过去了,第二年也过去了……一直到……。

没有希望,年复一年的守望,收获的是年复一年的绝望。而雪上加霜的是,本来是约好一辈子在云南大山深处种茶,推广乌龙茶文化的舅爷竟然不幸在一次车祸中去世。舅爷年岁比他大,在台湾茶界的资历比他深,做事比他更历练。他一直追随着舅爷,把其当成带头大哥,他已经习惯了许多事情由舅爷做主,他跟着干就行了。而今,舅爷就这样带着未了的遗憾走了,英年早逝的走了,扔下孤独的他,绝望的守护着,不生不死的乌龙茶苗。

此后,他就像一个“活死人”一样,怀着巨大的悲痛,以一颗坚忍的心继续修炼深山里的事业。三年就这样无助地过去了,奇迹终于出现了。“到了第四年呢,才全部抽稍、萌发,茁壮的生长。到这时我们才看到信心了嘛,对其精心管护,再用这个母本的枝条进行无性繁殖,广大种植。”时过境迁,他说起往事,语速轻快,比较平静,还时不时来一点冷幽默。但我知道,他是一个经历过太多故事的人,曾经的苦难与悲伤也好,希望与惊喜也好,早已化成了人生的一杯淡茶——一辈子一杯茶,淡淡的,清香,回甘,有着悠长的韵味,就像他做的高山乌龙茶一样。

做云南乌龙茶春天里的顶级品牌

茶苗萌发了,有了母本了,可他的事业依然像蜗牛一样缓慢。因为要靠这近万株茶苗进行无性系繁殖,这个过程会很长。他不想学有些台湾来的同行,追求的是速度,一年开辟大面积的茶园,对茶种要求不太严,只要品质过得去,就大面积种。这些人,种得多,收获的也早,产品早就卖上大价钱了,都变得很富有,事业越做越大。而他近20年来,一直在坚持顶端的品质,非那纯正血统的茶苗不用,这样用了近十二年的时间他才把政府给的三百多亩土地种满。时至今日才形成一定规模了,才看得到产量,才谈得上经济收益与回报。但由于这里海拔高,气温低,在加之他始终坚持不要化肥,只用羊粪等有机肥,茶叶产量自然也就比较低,丰产茶园的亩产只有40公斤左右,远远低于别人的。此前,他是山里的“难民”,种茶种得一贫如洗,都是前期投入,而这个投入周期也太长了……

黄先生早在1996年就成立了台资企业——云南开源茶叶有限公司。这个长期亏损的企业,终于凭借世界上种植海拔最高的乌龙茶园,来自台湾茶业改良场最珍贵的茶苗,品质堪比台湾最好的乌龙茶等等金字招牌,迎来了发展的黄金时期。

“2013年一共生产了7吨的乌龙茶,在云南的批发价卖到了1200元/公斤,今年产量预计8吨左右,产值突破千万元是有希望的,过几年茶园都投产后产量预计10吨以上。”历经苦难的黄进传如今信心满满。

杜鹃湖畔那300亩地都种满了,他走出了自然保护区的核心地带,在哀牢山的深处寻找适合开辟顶级乌龙茶园的地方。他也走出了一个人的坚守,与景东县的做茶能人、天泽公司掌门人罗凯鸿先生深度合作,携手做大景东县的乌龙茶产业。谈及合作伙伴,黄进传说,“罗凯鸿先生是个相当有远见的茶人,他已经是闻到了乌龙茶未来的发展前程,加上他做事踏实,待人真诚大气,格局很大,是个难得的合作伙伴。我这个人就是一辈子专做乌龙茶的,自己希望在茶行业里能遇到一个知音,一起做乌龙茶。现在我遇到了。”

以上就是这个云南乌龙茶的深山布道者的故事。他来云南20年,大部分时间只能用闭关修行者来形容。他变成了与世隔绝的怪人,很少与外界来往,一呆就是十多年过去了,终于修成了云南乌龙茶的绝世武功。如今,他与天泽茶业的罗总携手,以布道者的身份意欲开启景东乌龙茶的全新未来,为云南乌龙茶这个新兴品类的建设作出更大的贡献。

作者:白马非马,来源:普洱中国网,本图文由“请上帝喝茶”授权爱普茶网ipucha.com转载,观点仅代表作者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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